第31章，下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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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，下山
消息傳回山裏時，葉若寧帶著歐姝儀幾個正在畫畫，早起晨間，山中霧氣彌漫，一座座山連綿不斷，仿佛人間仙境般。
臨近中午，太陽將霧照射散去不少，金光閃耀。
長汀激動地跑進來：“少夫人，少夫人。”
“怎麼了？”葉若寧見他慌張跑進來，但神色卻是不緊張，難不成是有好消息傳來？
“可是京中那邊結束了？”
長汀點頭，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少夫人，消息一早就傳回來了。
“公子他們贏了。”長汀很是興奮，“公爺被封為郡王，三公子為郡王世子，公子封為宸親王，葉大人為安懷伯。”
宸親王？葉若寧點頭讓長汀先下去，囑咐了歐姝儀幾個幾句，自己去找葉氏，葉氏先是高興，總算是結束了，一家人可以團圓了。
“宸親王？”葉氏也和葉若寧一樣詫異。
一門兩爵，且爵位高於父親的，少之又少，還是“宸”這個封號。
葉氏拍拍葉若寧的手：“既是皇上的意思就不必驚慌，韞哥兒一直都得皇上看中，兒時的韞哥兒也一直是皇上親自教導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母親。”葉若寧點頭。
長汀的消息說，歐時韞今日會親自來接她們。
看著時候不早了，葉若寧去廚房做飯。山裏的廚房是簡單搭起來的，裏面的食材除了是在山下鎮上買上來的，就是長汀讓人去山中獵回來的。
歐時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，葉若寧看向他，明明也就是兩三日不見，卻如同過了好久好久一般。
“不認識我了？”
葉若寧輕輕搖頭：“認識的。”
歐時韞撫摸她的臉：“表哥帶你回家。”
歐時韞去看葉氏，歐姝儀幾人才圍上來圍著自家大哥嘰嘰喳喳說話，歐時韞也有耐心，一一聽著並回應。
“如今郡王府和親王府都在修葺，我們回去後還是住在國公府。”歐時韞說，“國公府已經打掃好了，姜嬤嬤她們昨日也都回去了。”
葉氏點頭，看了眼高出自己一頭的兒子：“辛苦兒子了。”
“大哥，我能回一趟吳家村嗎？”歐姝儀有些舍不得娟子，“我想去和娟子道別。”
回去自然是輕車從簡，他們一行人先走，長汀帶著人留下善後，然後再回京中覆命。
還有學堂的事情要交代，歐時韞一行人便先去吳家村，歐時韞去了裏正家裏。
當日歐家一晚上平白無故消失，學堂的學業也就停了下來，裏正也只知道他們從京中而來，卻不知如何尋他們。
就在連連哀嘆之時，歐時韞出現了。
“你父親呢？”
“裏正叔，我們一家搬回京中了。”歐時韞瞧著裏正有些著急又急忙說，“不過學堂的事，不用擔心。”
歐霖蒼找了位夫子，過兩日就會來吳家村，至於束修方面也不用擔心，自有歐霖蒼處理。
之前的學堂過於簡陋，他們住的房子當日來的時候是買下來的，歐霖蒼的意思是改修成學堂。
裏正聽了喜不自勝，這是吳家村遇到貴人了啊。
“另外，裏正叔，我父親極為喜歡三山，不知他家中可舍得讓他與我們一起走，我父親說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，他想收三山為義子。”
“哼，他家有啥舍不得的，只有他小兒子才當個寶。”
都說皇帝愛長子，百姓愛幺兒，這話放在三山家裏那是沒錯的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可三山父母只把幺兒當作肉，其他幾個孩子都是根草。
讓三山去學堂也是因為他人小幹不了活，也沒看著他，學堂也不用錢，這才讓他去，就當是看孩子。
歐霖蒼有次偶然見到三山身上的傷，問起裏正才知道他家的情況，不然也不會提出讓三山跟著走。
裏正起身去了一趟三山家，問他家裏可否願意，三山娘二話沒說，只問是不是今日就走，說著就要去收拾三山的東西，竟是半點舍不得也無。
裏正看了眼一旁的歐時韞，一臉無奈。看著雖是一言不發卻眼睛亮的三山，只盼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。
“三山，給你爹娘磕頭，日後不能承歡膝下。”
三山聽歐時韞的，跪下給他爹娘磕了頭，跟在歐時韞身後，歐時韞給了三山爹娘五十兩。
“日後，三山不會再回來了，你們也願意？”
“願意願意，能跟你們走，是他的造化。”
歐時韞沒再說話，牽著三山離開了，裏正嘆口氣，這家人喲。
再說歐姝儀這邊，一下了山直奔娟子家。
“儀姐姐，你回來啦。”
“娟子，我是來和你道別的，我就要回京中了。”歐姝儀說，“以後不能和你玩了。”
娟子聞言也是替她高興：“這可好了，你不是一直想著回京中嗎。”
歐姝儀點頭：“就是日後見不到你了。”
娟子好一會兒沒說話，歐姝儀問她怎麼了，娟子才開口說：“儀姐姐，京中大嗎？說不定我們會見到的。”
“你們家也去京中嗎？”
娟子搖搖頭，不是她家去，是她一個人。她大哥前日去別村幫忙幹活，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滾下了山坡。
大夫來瞧過了，說是要很多的錢才治得好，可是娟子家沒有錢給她哥治病。大哥孩子還小，日後還要養一家，娟子娘沒辦法，找城裏的牙婆子把娟子賣到京中做下人。
“你說你娘把你賣了？”
“我娘也是沒辦法的。”娟子朝歐姝儀笑了笑，“聽說去了京中有月錢拿，還能天天吃肉呢。”
歐姝儀不忍心，若是遇到好的家主日子能過得去，自己再努力努力成為心腹，可日子哪有那麼好過的？
伺候主子，事事以主子為先，一點自由也沒有了。
“長姐，我們可以帶娟子回去啊。”一旁的歐姝綺說。
歐姝儀眼睛一亮，是啊，娟子可以跟著自己回家的。
“娟子你知不知道你娘把你賣給哪個牙婆子了？”
娟子點頭，告訴了歐姝儀，歐姝儀帶著娟子回去找葉若寧，將娟子的事告訴了她們。
娟子這孩子踏實沒有心眼兒，葉氏也是喜歡，答應歐姝儀把娟子帶到自己家中，葉氏親自去了一趟娟子家，問了娟子娘那牙婆子給了多少錢。
娟子娘有些難以啟齒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她不能看著兒子一輩子就躺在床上，可再怎樣，她也是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了。
“十五兩。”
葉氏點頭，這也差不多。
“明日牙婆子來的時候，你就與她說你不賣了，這是二十兩，你給她。”
娟子娘下意識搖頭：“這……這不行的，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？”
葉氏見她有些激動，安撫讓她冷靜下來，她喜歡娟子這個孩子，看在娟子的面上她也會幫忙的。
“這錢你不白拿，我帶娟子走，娟子和我女兒合得來，日後就讓她陪著我女兒。”
娟子娘憋了兩日的眼淚刷刷流下來，朝葉氏跪下，歐家雖然在村子裏的時間並不長，但她知道，歐家是好人。
“謝謝。”
葉氏將娟子娘扶起來，雖然她理解娟子娘的無奈，可她心裏還是看不起賣女兒的人。
歐家一家從吳家村離開，村子裏許多人前去相送，葉氏一一收下他們帶來的東西，都是些自家做的東西。
娟子和三山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，在吳家村耽誤了不少時間，到京中時，正好遇到城門下鎖。
守門之人見是歐時韞：“王爺。”
“本王接母親和夫人回府。”
守門之人沒有為難，立即放行，她們的馬車也一路順利到了榮鎮國公府，歐霖蒼帶著人在門口接她們。
“恭迎王妃、世子郡主回府。”姜嬤嬤上前扶著葉氏，主仆二人多日不見，心中也是掛念著彼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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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傳回山裏時，葉若寧帶著歐姝儀幾個正在畫畫，早起晨間，山中霧氣彌漫，一座座山連綿不斷，仿佛人間仙境般。
臨近中午，太陽將霧照射散去不少，金光閃耀。
長汀激動地跑進來：“少夫人，少夫人。”
“怎麼了？”葉若寧見他慌張跑進來，但神色卻是不緊張，難不成是有好消息傳來？
“可是京中那邊結束了？”
長汀點頭，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少夫人，消息一早就傳回來了。
“公子他們贏了。”長汀很是興奮，“公爺被封為郡王，三公子為郡王世子，公子封為宸親王，葉大人為安懷伯。”
宸親王？葉若寧點頭讓長汀先下去，囑咐了歐姝儀幾個幾句，自己去找葉氏，葉氏先是高興，總算是結束了，一家人可以團圓了。
“宸親王？”葉氏也和葉若寧一樣詫異。
一門兩爵，且爵位高於父親的，少之又少，還是“宸”這個封號。
葉氏拍拍葉若寧的手：“既是皇上的意思就不必驚慌，韞哥兒一直都得皇上看中，兒時的韞哥兒也一直是皇上親自教導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母親。”葉若寧點頭。
長汀的消息說，歐時韞今日會親自來接她們。
看著時候不早了，葉若寧去廚房做飯。山裏的廚房是簡單搭起來的，裏面的食材除了是在山下鎮上買上來的，就是長汀讓人去山中獵回來的。
歐時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，葉若寧看向他，明明也就是兩三日不見，卻如同過了好久好久一般。
“不認識我了？”
葉若寧輕輕搖頭：“認識的。”
歐時韞撫摸她的臉：“表哥帶你回家。”
歐時韞去看葉氏，歐姝儀幾人才圍上來圍著自家大哥嘰嘰喳喳說話，歐時韞也有耐心，一一聽著並回應。
“如今郡王府和親王府都在修葺，我們回去後還是住在國公府。”歐時韞說，“國公府已經打掃好了，姜嬤嬤她們昨日也都回去了。”
葉氏點頭，看了眼高出自己一頭的兒子：“辛苦兒子了。”
“大哥，我能回一趟吳家村嗎？”歐姝儀有些舍不得娟子，“我想去和娟子道別。”
回去自然是輕車從簡，他們一行人先走，長汀帶著人留下善後，然後再回京中覆命。
還有學堂的事情要交代，歐時韞一行人便先去吳家村，歐時韞去了裏正家裏。
當日歐家一晚上平白無故消失，學堂的學業也就停了下來，裏正也只知道他們從京中而來，卻不知如何尋他們。
就在連連哀嘆之時，歐時韞出現了。
“你父親呢？”
“裏正叔，我們一家搬回京中了。”歐時韞瞧著裏正有些著急又急忙說，“不過學堂的事，不用擔心。”
歐霖蒼找了位夫子，過兩日就會來吳家村，至於束修方面也不用擔心，自有歐霖蒼處理。
之前的學堂過於簡陋，他們住的房子當日來的時候是買下來的，歐霖蒼的意思是改修成學堂。
裏正聽了喜不自勝，這是吳家村遇到貴人了啊。
“另外，裏正叔，我父親極為喜歡三山，不知他家中可舍得讓他與我們一起走，我父親說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，他想收三山為義子。”
“哼，他家有啥舍不得的，只有他小兒子才當個寶。”
都說皇帝愛長子，百姓愛幺兒，這話放在三山家裏那是沒錯的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可三山父母只把幺兒當作肉，其他幾個孩子都是根草。
讓三山去學堂也是因為他人小幹不了活，也沒看著他，學堂也不用錢，這才讓他去，就當是看孩子。
歐霖蒼有次偶然見到三山身上的傷，問起裏正才知道他家的情況，不然也不會提出讓三山跟著走。
裏正起身去了一趟三山家，問他家裏可否願意，三山娘二話沒說，只問是不是今日就走，說著就要去收拾三山的東西，竟是半點舍不得也無。
裏正看了眼一旁的歐時韞，一臉無奈。看著雖是一言不發卻眼睛亮的三山，只盼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。
“三山，給你爹娘磕頭，日後不能承歡膝下。”
三山聽歐時韞的，跪下給他爹娘磕了頭，跟在歐時韞身後，歐時韞給了三山爹娘五十兩。
“日後，三山不會再回來了，你們也願意？”
“願意願意，能跟你們走，是他的造化。”
歐時韞沒再說話，牽著三山離開了，裏正嘆口氣，這家人喲。
再說歐姝儀這邊，一下了山直奔娟子家。
“儀姐姐，你回來啦。”
“娟子，我是來和你道別的，我就要回京中了。”歐姝儀說，“以後不能和你玩了。”
娟子聞言也是替她高興：“這可好了，你不是一直想著回京中嗎。”
歐姝儀點頭：“就是日後見不到你了。”
娟子好一會兒沒說話，歐姝儀問她怎麼了，娟子才開口說：“儀姐姐，京中大嗎？說不定我們會見到的。”
“你們家也去京中嗎？”
娟子搖搖頭，不是她家去，是她一個人。她大哥前日去別村幫忙幹活，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滾下了山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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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你娘把你賣了？”
“我娘也是沒辦法的。”娟子朝歐姝儀笑了笑，“聽說去了京中有月錢拿，還能天天吃肉呢。”
歐姝儀不忍心，若是遇到好的家主日子能過得去，自己再努力努力成為心腹，可日子哪有那麼好過的？
伺候主子，事事以主子為先，一點自由也沒有了。
“長姐，我們可以帶娟子回去啊。”一旁的歐姝綺說。
歐姝儀眼睛一亮，是啊，娟子可以跟著自己回家的。
“娟子你知不知道你娘把你賣給哪個牙婆子了？”
娟子點頭，告訴了歐姝儀，歐姝儀帶著娟子回去找葉若寧，將娟子的事告訴了她們。
娟子這孩子踏實沒有心眼兒，葉氏也是喜歡，答應歐姝儀把娟子帶到自己家中，葉氏親自去了一趟娟子家，問了娟子娘那牙婆子給了多少錢。
娟子娘有些難以啟齒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她不能看著兒子一輩子就躺在床上，可再怎樣，她也是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了。
“十五兩。”
葉氏點頭，這也差不多。
“明日牙婆子來的時候，你就與她說你不賣了，這是二十兩，你給她。”
娟子娘下意識搖頭：“這……這不行的，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？”
葉氏見她有些激動，安撫讓她冷靜下來，她喜歡娟子這個孩子，看在娟子的面上她也會幫忙的。
“這錢你不白拿，我帶娟子走，娟子和我女兒合得來，日後就讓她陪著我女兒。”
娟子娘憋了兩日的眼淚刷刷流下來，朝葉氏跪下，歐家雖然在村子裏的時間並不長，但她知道，歐家是好人。
“謝謝。”
葉氏將娟子娘扶起來，雖然她理解娟子娘的無奈，可她心裏還是看不起賣女兒的人。
歐家一家從吳家村離開，村子裏許多人前去相送，葉氏一一收下他們帶來的東西，都是些自家做的東西。
娟子和三山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，在吳家村耽誤了不少時間，到京中時，正好遇到城門下鎖。
守門之人見是歐時韞：“王爺。”
“本王接母親和夫人回府。”
守門之人沒有為難，立即放行，她們的馬車也一路順利到了榮鎮國公府，歐霖蒼帶著人在門口接她們。
“恭迎王妃、世子郡主回府。”姜嬤嬤上前扶著葉氏，主仆二人多日不見，心中也是掛念著彼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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